前文我们说到东莞外贸的两个症状,一个是外贸依赖度高,一个是外贸中的加工贸易比重过高。这两个不利因素加上全球经济处不景气和中西方加速脱钩的叠加效应,让东莞经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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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经济增长失速有外贸的原因,也有产业本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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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界工厂的面子和里子东莞是世界工厂,曾经号称东莞堵车,全球断货。这些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东莞制造业的江湖地位。
东莞是一个万亿GDP城市,也是一个工业产值占主体的城市。工业增加值长期占据GDP的大半部分。2022年,东莞GDP约11200亿元,第二产业(工业)增加值约6513.6亿元,工业比重更是进一步提升到了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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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东莞,工业立市不是空口号,制造业名城也非浪得虚名。工业数据光环的背后,是一串企业连连攀升的工业企业数据。
2013年,东莞工业企业数量约6.7万家,2022年增长到约20万家,工业企业数量增长了近3倍。工业企业的增长打下了制造业名城的坚实基础。
规模以上工业,是东莞制造的中坚力量。从2013到2022年的十年间,东莞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一直占据着工业增加值超过80%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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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量上,东莞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也连年增长,2021年达到12278家。GDP排在东莞前面的佛山,同期规模以上工业企业9370家,而GDP排在东莞之后的惠州仅3873家。
数量,成为东莞工业最漂亮的面子。
但是在效益上,东莞工业企业却落后于周边城市。以2021年为例,东莞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约4095万元,而惠州的规模以上企业的平均增加值则超过了5700万元,佛山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增加值更是超过了60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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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东莞的越19万家工业企业增加值可以说十分惨淡。2021年,东莞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之外的工业企业,增加值仅约60万元。工业是搞资本聚集,高人力聚集,一年就约60万元增加值,就是东莞当先大部分市场主体的困境。
可见,头顶世界工厂的东莞,制造业的里子并不像面子那么光鲜。
2、
科创产业的光环和无力
工业企业,特别是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效益与科技创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2019年进入粤港澳大湾区元年以来,科技驱动战略也成为了城市发展的主题。
东莞作为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城市之一,在科创产业上也有着不俗的表现。
其一,在R&D投入强度上,从2019年的2.75%提升到了2022年的4%。三年跨越两个区间,这种科技研发投入力度加速度,在粤港澳大湾区甚至全国也是不多见的。
其二,在高新技术企业上,2020年东莞达到6385家,2021年达到7374家,2022年突破9000家。近年来,东莞高新技术企业群体的体量也是肉眼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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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自东莞统计年鉴2022此外,在高新技术企业的总产值上,2021年东莞实现约13044亿元;2021年,东莞在科创活动人员上也达到了约21.8万人......方方面面的数据看起来,东莞的科创产业应该是推进地轰轰烈烈列,顺顺利利的。
科创产业进行的如此轰轰烈烈,为何东莞的工业企业的平均增加值,还与佛山、惠州存在这么大的差距?
问题就出在对科创的真实性上。而评判真实性的最粗暴标准就是科技研发成果。
东莞市统计年鉴数据显示,自2018年以来,东莞在国家级、省级和市级科技进步奖上就陷入了鲜有斩获的境地。这与连年提升的R&D投入强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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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市历年科技奖项据悉2022年,松山湖的散列中子源项目获得了省级科技进步一等奖,不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又一个灵光乍现。
钱花了,科创产业热闹一阵子,但是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创新成果,这就是东莞高科技产业和先进制造业最苍白的表现。
东莞高新科技产业近几年的颓势已经在产业园上显露了。松山湖在全国先进制造业100强园区中,从前几年的第23名掉到了2022年度的第26名(源自赛迪顾问)。滨海湾新区也是言难尽,先不说OPPO、vivo,招引进来的欧菲光现在是泥菩萨过河,紫光也从3000亿企业变成了负债2000多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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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雁阵列的园区尚且如此,其余片区就不用多说了。没有高科技产业和先进制造业的加持,东莞产业的未来的路将越走越难。
3、
深圳产业转移,是解药还是毒药?
说到东莞的产业,深圳是绕不开的话题。东莞目前的产业困境,有长期加工贸易的桎梏,也有深圳产业的虹吸。
东莞新增企业有相当部分来自深圳产业的外溢。东莞最成功的案例就是华为终端迁移到松山湖。
深圳有多少产业迁移到东莞?
根据赛迪顾问的统计数据,在2016-2021年期间,深圳制造业企业整体迁移中,有23.2%落户东莞;深圳重点制造业企业局部迁移中,有40.1%搬迁到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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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产业外溢到东莞,东莞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产业迁移对东莞都是有利的。
比如,局部迁移这些企业,更多的是把生产线搬到东莞,而价值链上游部分仍留在深圳。这种操作对短期的GDP有即时效果,但是对科创产业的发展是一个严重的障碍。
比如,2022年的独角兽企业——云鲸智能,在松山湖、大岭山建有产业园,公司全球总部、品牌中心分别落在深圳西丽和深圳粤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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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鲸智能
这种产业迁移,有点“代孕”的意味。深圳的企业借东莞的空间生子。品牌、研发、营销都在深圳,东莞仅仅就是一个子宫。
东莞干最累的活,获取最微薄的利,这不就是加工产业的一种新形式嘛。
这种迁移不是个案,而是成为了现象。东莞临深的塘厦、凤岗、清溪等镇区,在东莞倍增企业、上市企业数量上的强势就是最直接达到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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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企业借腹代孕的同时,东莞企业的上游价值链也呈现出外迁的趋势。东莞的OPPO和vivo相继在深圳建全球总部,就是最明显的信号。
今年5月,位于上海的芯片公司——哲库突然解散,惊呆了业界。但是更让人惊呆了的是哲库是OPPO旗下的研发公司。东莞的代表性公司将最前沿的芯片研发放在了上海,没有这次解散事件,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东莞企业的价值链上游已经出走得这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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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迹象表明,制造在东莞,上游在深圳,越来越成为东莞产业的现实。东莞想通过转型升级来摆脱加工贸易产业,没想到却掉进了同一个坑里。
至此,为什么东莞转型升级十几年,产业之路却越走越难,我们明白了。
为什么东莞经济很亮眼,企业平均增加值却不高,我们不迷惑了。
东莞科技产业风风光光,但创新创新成果却寥寥,我们也有答案了。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东莞何时才能走出“代工”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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